济南铁路局

【凡人星空】长芳,常芳

字号+作者: 来源: 2019-09-17 09:15 我要评论()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

  毕四军远远的,就看到长芳弯着腰往车底看,时间稍长,又换个姿势蹲着看……  待我走近了,冲他“嗨”一声,便吃吃地笑,长芳也是会心一笑,但不耽误继续变换着'...

  毕四军

远远的,就看到长芳弯着腰往车底看,时间稍长,又换个姿势蹲着看……
  待我走近了,冲他“嗨”一声,便吃吃地笑,长芳也是会心一笑,但不耽误继续变换着姿势往车底看。
 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:列车简略试验。发车前列车制动,尾部最后一辆车的鞲鞴从制动缸探出;缓解时鞲鞴收回。整个过程由司机与助理值班员配合完成。这个过程无误,即简略试验成功,是列车开行的必备条件。
  时近正午,骄阳似火,地表温度极高。我一分钟都不愿在室外,与长芳隔着线路打过招呼,拎着设备赶紧进了助理值班室。
  大约二十分钟,列车开出了。
  “不错啊,长芳兄,刚才姿势挺优美。”长芳刚回屋,我就忍不住调侃他。
  “咳,不都这样嘛,不然看不准啊。”长芳打个哈哈,工作帽一摘,露出花白、稀疏,且被汗水浸透的头发。
  所谓“小暑大暑无君子”,说的就是眼前的长芳。真的,他这副样子与在现场作业的样子,完全不是一个人。在现场,长芳穿戴整齐,干活麻利,就像小伙子;而眼前的他,喘着粗气,湿漉漉的衣襟一敞,袒露出满是汗水而且明显萎缩的胸肌,又让人觉得他是年近花甲的老人。
  刘长芳,1965年生人,1988年参加铁路工作,来到磁窑站,一来就没动窝儿。之前干过车号员,后来改职做了助理值班员。作为铁二代,长芳很珍惜自己的岗位,车站光荣榜上有他的照片,也说明他的工作很出色。许是这些原因吧,前段时间,车站安排三个年轻人学习助理值班员,其中的小孟便安排给长芳做徒弟。
  印象中,长芳健谈,嗓门也高,性格有些粗线条。平日里或工作间隙,我喜欢与长芳闲聊。
  有一次,我与他交接行车设备,之后正有事问他,偏巧作业命令来了,我说:“小孟学得差不多了,让他自己干吧。”说罢,我还递他一支烟。
  “烟留下,你等着,干完活回来聊。”一向大嗓门的长芳居然压低声音,附耳对我说,“让他自己干可不行,车站把徒弟交给咱,一天不出徒,咱都得负责啊。”
  那一刻,长芳留给我的“粗线条”印象被完全颠覆。作为师傅的长芳,教徒弟、爱徒弟,尽职尽责,应在意料之中;意外的是,他这番话只悄声对我一个人讲,不可谓不细心。当时,房间里还有其他人,我想一是他不愿太高调,更多的是担心小孟听到,挫伤年轻人的好胜心吧。
  性格上的反差,形象上的反差,还有“长芳”这一女性化名字给人的反差,随着越来越了解,渐渐变成了一种亲切——同事之间的亲切。
  那天,我还与长芳开玩笑:“你刚才发车时,幸亏戴帽子,要不然,来往的旅客还以为是个老头呢。”
  “哎哎哎,老头怎么了,咱不比年轻人差啊!”嘿,好着哩,这才是长芳的大嗓门。徒弟小孟去买饭,这会儿并不在场,长芳的表达好畅快:不服老。
  于是,我顺水推舟,索性将玩笑进行下去,“世界卫生组织最新规定,18岁至65岁都是青年,长芳兄,您何止不比年轻人差,您压根儿就是年轻人呀。”
  “哈,你就逗吧——”
  “33060次9道停车,摘列尾、做防溜。”长芳爽朗的笑声,突然被无线电台打断。
  “不聊了,哥得去战高温喽。”长芳讲话也挺逗,看得出他的心态特别好。说着话,他起身系好纽扣,整了整湿漉漉的衣襟,又戴上潮乎乎,甚至还隐约泛着盐花儿的工作帽……
  隔着窗,望着他健步走向站场的样子,我心里顿生敬意。
  


  

1.晨星资讯网遵循行业规范,任何转载的稿件都会明确标注作者和来源;2.晨星资讯网的原创文章,请转载时务必注明文章作者和"来源:晨星资讯网",不尊重原创的行为晨星资讯网或将追究责任;3.作者投稿可能会经晨星资讯网编辑修改或补充。

相关文章
网友点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