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南铁路局

我与共和国同龄

字号+作者:望长花弟媳收到信后安排在家的孩子们为老母亲读信,做好母亲的安抚工作。 来源: 2019-09-27 07:18 我要评论()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

  一生都在铁路旁  陈静从入路到退休,一直在一个四等小站工作的路庆申搬到了高铁站旁居住,他说:“我喜欢看火车,喜欢听火车的声音,看到复兴号、高铁、动'...

  一生都在铁路旁
  陈静

从入路到退休,一直在一个四等小站工作的路庆申搬到了高铁站旁居住,他说:“我喜欢看火车,喜欢听火车的声音,看到复兴号、高铁、动车飞驰而过,荣誉感与自豪感在内心油然而生。”
  这次拜访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同龄的他,聊起往事,喟叹不已。
  路庆申是兖州车务段的退休职工。提起自己的工作经历,他说:“也许是缘分吧,我姓路,出生在铁路世家,降生在铁路旁。今生今世,算是与铁路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打十六岁入路,一直干行车,一直都在吴村站。”
  前些天,路庆申去了趟吴村站。眼前的车站,黄墙红瓦,遍地秋色,一趟电力机车牵引的列车呼啸驶过,风景如画。站台上那颗古柏苍虬,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过往。
  路庆申说:他刚参加工作时,人们不称吴村站为“车站”,称它为“店”,含义跟“大车店”相似。车站只有四处站舍,一处为站长室和职工宿舍,一处为候车室、一处为行车室、一处为扳道房。到了晚上,整个车站只有行车室里有微弱的灯光。车站的四周都是村庄,村庄里同样没有灯光,行车室的那盏灯光便显得格外明亮。有天深夜,一名旅客从车站的北头下车,月光下,隐隐约约看到几座矮房,感觉像是旅店。他摸着黑走了过来,敲响了一所有灯光的矮房的房门,要求住店。老路正好值班,看到旅客是名老汉,背着行李,孤身一人。他心生恻隐,告之此处是车站行车室外,还详细告诉他去往旅店的路线。
  “路老,您一口一个矮房,那房子到底有多矮?”我问。
  “个子稍微高一点的人,就得弯着腰进去。”路庆申说。
  刚上班时,老路干扳道员,个子虽然高,但年龄小没力气,道岔都扳不动。高高的信号柱子上点的都是煤油灯,每到傍晚,老路都要去挂灯,扁担一头挑着一个灯,路上要歇好几次。
  “刚当站长那会儿,车站有19名职工,先后有7名技术骨干被调走重用。车站缺员厉害。当时,我一跺脚,豁上这百来斤了!缺值班员,我就替值班员,缺助理,我就替助理,还得干好站长那摊活儿,一干就是大半年。我干站长的第二年,车站就挂上了‘路局先进中间站’的大牌子。”
  “他工作上那么能干,也亏了我在家里,当好了后勤。”老路的老伴说:“那些年,孩子小,家里还凑合着住。孩子们大了,我俩合计着有空筹备点料,给孩子们盖间房子。可他总说忙,等两年再说吧。为了不牵扯老路工作,我下了班东奔西跑去购料。整整两个月,总算把料运进了家。”
  “等定盖房子的日子了,老路又要去烟台开会。这么大的事,男人不在家,我还是硬着头皮动工了。一连半个月,我白天上班,下了班就带着孩子们做饭、拉水、和泥、递砖,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当时我想老路能在身边帮帮我呀。
  “说起来也怪,老路不在家,我挺过来也没觉着怎么着,可等他回来,一进家门,我鼻子当时就酸溜溜的,说不出什么滋味,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。”
  老路坐直身子,嘴里干咳两声,显然是不让老伴说下去。
  进入新时代,车站的行车设备由人工到后来的半自动、自动闭塞,再到现在的计算机联锁。唯一没变的是先进中间站“招牌”。还有老路自己荣获的“路局劳模”证书。那张证书,他一直珍藏在家中。
  “2009年,我退休了。突然要离开,觉得舍不得。但我也明白,这是组织的关爱,更是铁路发展的需要。”路庆申恋恋不舍地说:“火车轰轰隆隆的声音,听起来真亲切,听不到这声音都有点睡不着了。
  退休后,老路奔孩子们去,在曲阜城里住了下来。2011年京沪高铁开通运营,他又搬到了高铁旁。“为的就是能听到高铁的声音,也为了能睡个好觉。”他笑着说。
  我说:“你真有意思。”
  他哈哈大笑:“铁路人就得守着铁路。”


  大修工人多自豪
  周广臣 口述 梁超 整理

我叫周广臣,是原济南工务机械段职工,40年的工作中,我历任线路工、实习会计、记工员、施工队副队长、队长、专职支部书记等多个职务。
  1949年,我出生在山东郓城的农民家庭。小时候看到火车飞驰在铁道线上时,我喜欢追着火车跑,那时的我就对铁路产生了浓厚兴趣,梦想着长大后成为一名铁路职工。
  1971年,我部队退伍后成为一名铁路工人。在那个年代,这是一份无比荣耀的职业。可是很多人却不知道,大修工人的工作非常艰苦,当时的大修施工主要以人工施工为主,劳动工具是洋镐、耙子、叉子、铁锹,上下班用绳子一捆,扛着就去干活。道床靠洋镐刨,耙子扒,铁锹铲,叉子筛,运送物料、石子靠单轨车,大筐抬。更换木枕也是人工抽换,换轨靠人工抬,主要使用压机、撬棍、大锤、单口扳手,干一天活下来浑身泥、满身油,一身汗,衣服像从水里捞出的一样,上下班有时需步行几公里,甚至十几公里。
  当时的我只有22岁,虽然在部队这个革命大熔炉里磨炼了几年,但是对于大修工作本身,身体上还是吃不消的,工作第一天,我的脚上就磨出了好几个水泡。但即便这样,大家从不喊过苦,叫过累,因为都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。
  那时我们穿的工作服是小帆布的,补丁套补丁。当时施工住宿,都是在老百姓家打地铺,一个行李卷担子一挑就搬家,直到八十年代才住上了用淘汰客车改建的宿行车,又安装了空调、暖气,住宿条件才好了起来。
  日日行,不怕千万里;常常做,不怕千万事。1995年6月,我们线路大修段改名为大型机械化养路段。同事们心中无比兴奋,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赶到工地,早上八点钟调度刚刚下达了封锁施工的命令,从车站方向开来一列钢铁长龙,那就是我们局首次大型养路机械车辆联合作业。随着巨大的轰鸣声,施工列车在施工地点慢慢地停下来,同事们马上分解作业,清筛机、配渣车、捣固车、稳定车,按照分工,流水作业。
  马上开始作业了,当领导下达作业任务时,那种振奋人心的场面、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,让同事们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叹道:“机械化大修施工来了!”
  之后,我身边的大型养路机械车辆越来越多,可以说每年都有新引进的大型养路机械加入到施工当中,我们也被分配到各种车辆中进行学习,新线开通、老线维护,都有着我们大修人的身影。而我也参与了京沪线、京九线、胶济线等重大施工,成为我工作中的一种荣耀。
  2009年9月1日,是我退休的日子,就要离开工作40年的工作岗位和同事,心中真是难舍难分。那天天还没有亮,我就登上了开往工地的轨道车,在第一个施工点下车后,我步行十几公里,走过了每一处施工点,和现场同事道别,和整齐地铺在线路上的石砟道别,和笔直的钢轨道别。施工结束后,看到就要返回驻地的大修列车缓缓起动,我的内心不知道是思念、还是留恋,眼泪止不住地滴在脚下的道床上。
  自入路以来,我没有离开过大修工作,从1992年第一台大型机械车辆到如今大机总量达到151台,我目睹了大修事业翻天覆地的变化,深感作为一名大修工人的光荣和自豪。
  “只有坚持,才会成功。”40年来,我始终如此勉励自己,我也把大修人这种精神带给了我的孩子,之后,我的两个女儿也先后考入了铁路院校,成为一名大修职工,因为我想让这种大修精神一直传承下去。
  今年9月,是我退休的第10年,我也正好70岁了。我被邀请回单位参观。看到新整修的厂房和温馨的职工之家,我无比激动,因为工作环境越来越好了,职工待遇也在不断提高,这不就是祖国繁荣发展的见证吗?看到年轻职工朝气蓬勃的面孔,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,我也希望他们继续发扬不怕苦、不怕累、敢拼搏的大修精神,把铁路建设得越来越好,让旅客的出行越来越安全。这是一个老大修人真挚的祝愿!


  祖国把我来培养
  刘丽丽

薛希顺属牛,1949年2月出生,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龄人,淄博车务段退休职工,凭着一股“牛劲”,干一样成一样,绘就了精彩人生。
  回首望,既如梦如烟,又历历在目。那是1968年隆冬,一辆解放卡车载着68名年轻人和他们简单的行李卷儿,颠簸地驶入了滨州一个叫蔡寨的小村庄,在几顶比汽车稍微大点的帐篷前停了下来。
  “到了,下来吧。”司机朝这群小伙子喊。
  高中毕业的小薛,原本打算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的,可正在这个时候,山东省交通厅张北地方铁路局来博山招工,小薛想试试,招工的一听他是高中毕业,当即就录取了他。到单位报到时,小薛眼前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挂着一个不足一尺的木板上写着:张北地方铁路蔡寨养路工区。他就这样成了一名铁路工人,确切地说,是一名铁路养路工。
  他清楚地记得,那天是一名叫李升乾的师傅帮他把行李搬入帐篷的,并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:“你们现在从事的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专业,也是一个高危行业,要好好学本事,学好本事才有饭吃。”
  说起吃饭,孩子们就兴奋了,心里在想,参加了工作,不用再吃糠咽菜了。可是,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。当年的博兴,属于鲁北平原的盐碱地,只能种植棉花,大多地方不产粮食,工区工人的一日三餐是“三个一”:一个窝窝头、一块咸菜、一碗稀饭。
  鲁北平原的冬天,北风呼啸,风沙吹打在脸上刺骨的冷。养路工身上只穿着一件露着胸的棉袄,可抡起镐头来还是汗流浃背。李升乾是一名劳动模范,要求十分严格,他带的徒弟抡的全是“标准镐”,镐头随着号子声,有节奏地起落,一招一式、一板一眼。小薛每每干完一批活就累得腰酸背痛,再看看“星火号”机车吞云吐雾艰难地牵引着十几节车厢运行在线路上,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咸俱全,他动摇过,也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地抹着眼泪。
  蔡寨工区的不远处有一片枣树林。秋日里,苍茫的暮色悄悄降临,枣树林迎着落日的红光辉耀着,每棵枣树从树干到树冠都染成红色,树枝桠上低垂的冬枣随风起舞,向驻足的人摆着玉手,鸟儿在树间穿梭回翔,飞来飞去。小薛看看低垂的冬枣、飞翔的鸟儿,从此不再偷偷地流泪,下定了决心,做一名像师傅李升乾一样的人。
  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李升乾的严格“调教”下,3年后,薛希顺成为了一名响当当的养路工,后来被选调到专业学校培训,结业后分配到了原青岛铁路分局张东线临管处杜科站任政治指导员,一干就是8年。
  1982年8月,老薛再次调整工作,到东风站担任了工会主席,当时的东风站有400多名职工,三分之二是新招收的人员,他们思想活跃,作为“娘家人”,老薛有其自身的“道业”——以诚相待。
  车站远离市区,业余文化匮乏,职工下了班除了睡觉就是打牌、喝酒。老薛看在眼里急在心上,更落实到行动上。一时间,澡堂、食堂建起来了;阅览室、棋牌室、活动室初具规模,看到职工下班后读书、娱乐的身影,老薛的脸也笑成了一朵花。
  老薛在东风站工会主席岗位上一干就是23年,先后荣获“山东省优秀工会干部”“路局劳动模范”等荣誉称号,今年9月10日,70岁的他,被淄博车务段评为“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‘最美劳动者’”。
  临近国庆节,老薛又一次来到了东风站。如今的东风站,原来的土驼峰变成了全自动驼峰,从峰头到峰尾作业条件极大改善,劳动强度明显降低,整个站区实现了美化绿化。站区内车机工电辆各单位一个楼上办公、一口锅里吃饭、一张计划单作业。站内楼台亭阁、鸟语花香,那股道、那凉亭、那树木,那洁净的洗衣房,那宽敞的活动室、那“馨苑”的食堂,这一切都是铁路发展变化的印证。
  薛希顺说:“70年过去了,我们这些跟共和国一起走过来的人,更能体会到中国共产党人“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”的历史意义。在我走过的道路上,每一步都离不开祖国对我的培养,离不开党对我的培育。”

封封家书寄深情
  王冉冉

李惠启, 临沂工务段退休职工。1968年,19岁的他成为一名铁道兵,转战南北,参加过南疆铁路等多项国家重点工程建设。1986年1月,来到临沂工务段,2009年光荣退休。退休后的李惠启发挥余热,积极投身关心下一代工作。担任临沂工务段关工委常务副主任十多年来,创造性开展工作,传播正能量。在李惠启和其他同志的共同努力下,临沂工务段关工委先后被中国关工委评为“五好基层关工委先进单位”,连续五年被集团公司评为“五好关工委”先进单位。
  从当兵时候起,李惠启就养成了经常给母亲写信的习惯,即使现在通讯发达,李惠启依然不时给在河南老家105岁的母亲写信。

娘:
  我是惠启,上次您做完髋关节置换手术后,我就离开了,如今两月有余,您恢复得如何?听侄媳妇说您能扶着助行器行走近百米,儿大喜!
  娘,您看时间过得多快,转眼儿子都七十岁了,新中国成立也70周年了。这个月我带着单位里的青年职工们组织一些爱国教育活动,下个月回去看您。
  说起新中国成立,娘,还记得小时候您经常跟我说我是个有福的孩子,躲过了战争,站在了新中国的起点上。您是否还记得常常向我描述的场景,1949年10月1日的那一天,七个月大的我趴在您温暖的脊背上,我们和全村人一起来到村口,面朝北京的方向,那一刻,仿佛真能听见隆隆的礼炮声。
  在我十岁的时候,赶上了“三年自然灾害”,您踮着巴掌大的小脚走遍全村借不到一口粮,一件大襟褂子包裹着您膝盖以上的身体,稀疏的头发被您紧紧梳成发髻垂在耳后。到了晚上,天即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我们也不点亮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。
  时光是个单行道,载着我们一路前行。祖国一步步发展起来,日子越来越好了,当兵保家卫国成了您和我最大的心愿。1968年2月,我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——我光荣地加入了铁道兵的队伍,您比我还高兴!
  儿子记得您最爱听我讲当兵时的故事,我说我当的是铁道兵,修铁路的,您只是笑着点头,并不言语。记得19岁那年,我跟随部队来到北京郊区房山县,我被分配到机械连队。部队身处太行山腹地,住帐篷、打隧道、架桥梁、筑路基,施工条件相当艰苦,打风枪、装雷管、上炸药是那个时候常用的爆破方式。我的工作是开装砟机,负责把开凿隧道时炸碎的石头装进专用电瓶车牵引的翻斗车里,拉出隧道。我们不敢浪费一粒石子,用开挖时凿下来的石头筑成新的路基。
  心中装着毛主席给我们的题词“精心设计,精心施工,在施工过程中不断改进和提高”,口里唱着那首《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》,年轻的我们感觉不到苦和累。当兵的16年间,我参加修建了京原铁路、通坨铁路、南疆铁路、兖石铁路等重要铁路线路,那个年代修建铁路几乎纯靠人力,其中辛苦难以言表。
  1984年1月1日,铁道兵执行中央军委裁军百万的命令,集体告别军旗脱去军装,整军并入铁道部。1986年1月1日,兖石铁路拉通运营,我被分配到临沂工务段,从此和铁路连在一起。
  还记得,来到临沂给您写的第一封信。那时的我虽已过而立之年,却也在信中留下了泪渍。计划经济时代物资匮乏,工具、重点材料等需要提前提报年度计划,临沂工务段1985年底成立,年度计划提交不上,全段干部职工面临诸多困难。木器厂制作、供应不上床铺,我用从部队带回来的铺盖卷打地铺;粮食局供应不上粮食,本地的职工就从家里带、去邻居家借粮。娘,我在这里举目无亲,无处借粮的那一刻,内心才是最孤独的。
  是工区的同事帮助我渡过了难关,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。娘,我当兵的16年里,修建了16年铁路;转业后的25年里,我干了25年的铁路养护维修。娘,虽然儿子已经退休十多年,但是心中割舍不下那份对铁路的牵挂。儿子虽未生在沂蒙大地,而这里却实实在在牵挂着儿子的心。母亲,我们段上现在有一千多人,光年轻人就有六百多,他们年轻、有朝气,是国家新时代的建设者。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,我们计划带领年轻人开展爱国主题教育,同时为他们送上更多的关心关爱。让刚参加工作的孩子们有“回家”的感觉,他们才能安心工作。母亲,您能明白我吗?
  望娘万安,儿子下月如期归家,勿念!
  儿子 李惠启
  2019年9月25日
  (望长花弟媳收到信后安排在家的孩子们为老母亲读信,做好母亲的安抚工作。)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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